普通话语气词功能系统新论

提要 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一个普通话语气词的新系统，包括两大部分。第一部分，首先，依据附着对象、迭用顺序、有无、异同和多寡是否影响句子的合语法性和命题这 3 个标准，将语气词聚合系统暂定为 29 个成员。而后，依据附着对象、强制性共现成分、迭用自由度、功能和语法化来源等，将语气词划分为两类 3 个功能子系统。其中述题语气词 26 个，话题语气词 9 个，准话语语气词 6 个。第二部分，分别讨论两类 3 个语气词功能子系统。（一）述题语气词能 2/3 个右向迭用并构成 116 个迭用式，能和句调或疑问标记以不同频次同层或跨层共现关系而构成述题的语气结构——句调/疑问标记语气 (mood)n=1+语气词口气 (tone)n=0≥3，其中句调（或疑问标记）表示语气，述题语气词分别以 4 种基本语气为上位范畴并表示其下位口气，共构成 75 式语气结构，表示 75 种 “语气+口气” 综合值。在这 75 式语气结构里，述题语气词和上位语气之间功能绝对一致的原型语气结构、基本一致的准原型语气结构和不一致的边缘语气结构。据此推论出，不定语气以是非问为上位范畴，建议语气词以祈使为上位范畴，肯定语气词以陈述为上位范畴，惊讶语气词以感叹为上位范畴。进而据此将语气词的功能模式假设为 “±肯定/惊讶及其程度±风格/确信/态度” 。其中，肯定语气词表肯定而有程度、风格差异，惊讶语气词表惊讶而有程度、风格不同，不定语气词表确信而程度、态度有别，建议语气词表态度而有直接、委婉之分。而且，在原型语气结构里，述题语气词分别表示各自的典型口气；在边缘语气结构里，肯定、惊讶语气词有时与非陈述或非感叹语气一起浮现出特定语用效应。（二）话题语气词的功能模式为 “标记/强化话题+标记话题信息类型+交互主观性” 。前者是无标记功能，后两者是有标记功能，从而造成了话题语气词的使用倾向性，有的主要附着现实话题，有的只附着非现实话题。（三）准话语语气词，在句法上附着话题或述题里的列举成分、反复成分，将它们重组为例举语块、描摹语块和呼语语块，然后单独或与话题前标、列举助词一起作话题、述题或其中的句法成分及其成分；语义上，例举语块转指同类所有成员，描摹短语表示长时反复，呼语语块带有情感色彩；韵律上，将松散无序、长短不一、类型各异、多寡不等的成分临时整合为更大语块，以控制在线句子的模块数量。此外， “啊” 还能明示逻辑背景或焦点并具有衬音作用， “来” 能衔接音节组。据此，它们的功能模式可简示为 “句法功能+语义功能+韵律功能±逻辑功能±音乐功能” 。总之，在语气词的新功能系统中，每个语气词都各居其位，各司其职，井然有序。